每回想起母亲,悲伤、不舍、愧疚等各种感觉一起涌上心头。四年来,我常常梦见母亲健健康康地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乐呵呵地给我们买菜、做饭、洗衣裳。然而我知道这仅仅是梦而已,我只能在梦中见到母亲了。今天是母亲去世四周年祭日,我却不能到母亲坟前烧香点烛祭奠她老人家,只有写下这篇纪念文章以寄托我的哀思。
这回回忆母亲就从我的三个成长阶段说起吧。
(一)孩童时期
我在老家度过了人生最初也是最快乐的11年,读完5年小学。那时家里虽不富足,但与爷爷父母姐姐生活在一起,其乐融融。我对母亲那个阶段的记忆已经相当模糊,只依稀记得母亲几乎天天都是起早摸黑地忙,忙完公家忙自家,忙完地里忙家里,超身体负荷地干着重活、累活和脏活,为的仅仅是抢到本来就属于我们自己的那一点可怜的口粮,让我们尽量不饿肚子,能够过得像个人样。
(二)中学阶段
我小学毕业即有幸考进了位于县城的上犹中学,此后我便辞别了父母走出了大山住进了学校集体宿舍,并在那里整整呆了6年直至完成高中学业走进大学课堂。那时还是能常与父母见面的,每逢周末不是父母进城就是我回家。当时吃饱饭已经不是问题,但除了种粮家里并没有其他经济来源。为了凑足我的学习和生活费用,母亲常给村里商店挑货攒力资,翻山越岭30多华里负重100多斤!她坚持挑货直至有一次身上所带百余元货款不幸被小偷悉数扒走!当时的猪肉价还不到1元呢!幼时的我对母亲吃的苦受的难还感受不深。然而这段挑货负重无情地毁了母亲的身体,进入老年的母亲常受腰肌劳损之痛。
(三)定居南昌
我高中毕业考取了省城的一所大学,大学毕业后又被分配进了省城的一所学校任职,顺理成章地就在这里结婚生子了,从此便在南昌定居生活至今。这一阶段分成前15年和后10年。
前15年即从我进入大学起到1998年国庆节止我与母亲离多聚少,母亲在老家生活,只有寒暑假我才能回到老家去。虽然那时的母亲不再靠挑货攒钱,但她整天还是忙忙碌碌家里家外地操劳着。那些日子我工资很低,不能寄钱回家,在外工作仅是表面风光而已,在经济上还是十分依赖父母。父母一角一角地攒钱,而我则大手大脚地花钱!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十分内疚!
后10年即1998年国庆节至母亲去世止是和母亲朝夕生活在一起的10年。母亲是1998年国庆节被我接到省城的,其实母亲并不愿意离开家乡,她舍不得老家的青山绿水和亲朋好友,但是父亲早已离世,她老人家也已年过七旬,作为她唯一儿子的我不放心她形影孤单在老家生活,于是做了N次思想工作后她才勉强答应来省城。来到南昌后,母亲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不习惯省城的生活。在这里,她想干活找不到地儿,想聊天找不到伴儿,也不习惯省城忽冷忽热变化多端的气候,这种悠闲不自在自在不悠闲的日子过久了对母亲也是一种无奈的煎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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